今天,吴佰如(见上图)书画作品展“明月多应在故乡”在广州越秀区图书馆举行。上世纪80年代,他的人物画在广州声名鹊起,与北方的范曾遥相辉映,一度流传“北范曾,南佰如”之说。上世纪90年代初,吴佰如悄然到美国发展,成为在大洋彼岸功成名就的华人艺术家。这次是吴佰如重回故土的一次个展。
吴佰如的画室名曰“千峰堂”,由岭南画派前辈大师赵少昂题写。走入吴佰如的画室,墙上一幅“苏东坡起舞弄清影”似在完成与未完成之间,透出超脱、洒逸之感。聊到兴起时,吴佰如随手拿起毛笔,寥寥几笔便画出一幅“达摩悟禅”,足见其笔墨情思融合之境。如今身兼美国三藩市国际艺术家协会会长的吴佰如说:“在中国我是学生,在美国我是老师。”
“我的画就像李小龙的功夫”
与许多书画名家的成长经历不同,吴佰如并非“科班出身”。10岁时,吴佰如考入广州市少年宫美术班。“文革”时期,吴佰如被迫从广州返回顺德老家。但就在这段人生的低潮期,学院派大师潘鹤、容庚、李曲斋等人将各自的技法精髓传授与他,帮助他度过了那些“卧薪尝胆”的日子。
“我很幸运,17岁时结识了潘鹤,拜在他门下学习。潘鹤老师教我怎样画画、怎样做人,他是影响我一生的恩师。”出国前20多年的时间里,吴佰如每周末都要到潘鹤家“耳濡目染”,学到潘鹤一手扎实的素描功底。
虽然浸润岭南画坛之风,但吴佰如一直师法众家之笔。除了跟潘鹤学习素描外,北方现当代国画大师也是他每日研习水墨的取法对象。张大千泼墨的洒脱,李可染用墨的厚重,潘天寿的宏伟气势,傅抱石的洒脱线条……通过研习北派国画大师的技巧,吴佰如将南北画派融于一体,创造了岭南水墨画的一种神奇气质。“陆俨少、吴山明……都曾或多或少地指点过我的创作,让我在艺术上能够博采众家之长,反而突破了学院派的视野。”吴佰如笑称:“我的画就像李小龙的功夫,无论南门北派,只要是有营养的艺术都为我所用。
“文人画最讲究古典文化修养,人物、山水、花鸟、书法必须做到样样精通,要画出人物的神情,更要透过人物传达现代情思。”在吴佰如的诠释下,月下独酌的李白、起舞弄清影的苏轼、菩提树下参禅的达摩、采菊东篱下的陶渊明,每幅文人画都仿佛是与古代文人雅士的一种超时空“对话”。
“文人画要表达现代的情感”
1993年定居美国后,吴佰如在美国三藩市经营了一间画廊———千峰堂,开班传授国画,10多年来,他成为三藩市最有名的华人艺术家之一,当选为美国三藩市国际艺术家协会会长。马来西亚、加拿大、泰国、美国等地都留下了他办画展的足迹。
国外旅居15年,吴佰如不断探索西方油画的绘画技法,希望赋予现代中国画更强的生命力。在绘画的颜色和造型方面,吴佰如将西方油画对色彩的运用与岭南派的鲜艳优美结合。他新近创作的水墨作品中,给人带来“西洋感觉”的画法渐渐流露。
吴佰如运用色块的渲染使人物画平添了一种现代的象征意味,消解了文人画给人带来的古旧感。以往画李白都是画他月下独酌的场景,但吴佰如取“乘风破浪会有时”的意境,展示了诗人在大海上漂泊遗世而独立的情境。梅花林中站立的达摩,眼神冷傲,衣袖飘然,气质洒脱,与传统文人画中恬静、雅致的人物形象迥异。用吴佰如的话说:“文人画要表达最现代的情感”。
虽已岁入六旬,吴佰如仍在追求探索“最新潮”的画法。从国内人物画著名画家吴山明那里,吴佰如借取“宿墨”技巧(用隔夜的墨汁绘画),增添文人画的古雅格调；从梁楷画钟馗之中,吴佰如学到简笔加大泼墨……
吴佰如说,“在中国我是学生,在美国我是老师。其实很多外国人都对中国画感兴趣,在我的画廊千峰堂、在社区、学校、艺术中心,我教许多学生画画,每天给外国游客演示、讲解中国画的具体画法。我也引荐了许多广东画家到美国举办画展。” (记者:李培 实习生:毛一竹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