导言:“侯登科奖”今年第五届了,经历了十年的时间,我们想把十年来的获奖者做一个回访。“侯登科奖”是项目奖,不是给人的奖。李江树是第一届第一个获奖者,就是说李江树是侯奖获奖的第一人,从他开头是最合适的。并且我们今天还要了解一下李江树的项目,他拍摄的北京那些文化名人的故居,建筑遗产等内容的完成情况、传播情况、社会反响。李江树 艺术家简介: 李江树,男,汉族,1954年12月出生,河南唐河人。高中学历。1973年毕业于北京第八十中学。1974年赴北京通县马头公社插队务农,后历任北京无线电二厂工人,英文版《中国妇女》摄影记者。鲁迅离开后,周作人将八道湾中自己的书房名之“苦雨斋”。 “苦雨斋”是当时京城文化人聚集的重镇,蔡元培、李大钊、胡适、钱玄同、刘半农、叶圣陶、郑振铎、沈雁冰、郁达夫、许地山、徐志摩、戴望舒、沈从文、耿济之、陈大悲、萧友梅、孙伏园、熊佛西、许寿裳、钱稻孙、马幼渔、俞平伯、废名、张中行、叶公超、邓恭三等都曾造访。他们经常在这里纵论文学,直陈政治,在军阀混战的时代,哀吾国吾民,给看不出前途的中国开出各式药方。 李媚:钱理群是研究鲁迅和周作人的的。 李江树:主要研究周作人,《周作人传》是他写的。有一天我见着钱理群,我说钱先生,你写的《周作人传》我拜读了。我开玩笑地说,钱先生您知道您写的那个苦雨斋的门朝哪边开吗?他说不知道呀。这证明他没去过八道湾11号院。我说钱先生,苦雨斋的门朝东开,我这里有一张我拍的苦雨斋的照片,送给你。他说太好了。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苦雨斋。 李媚:现在的人是这样,很多学者他们其实都是从书本到书本,书斋式的。 李江树:钱理群写的很好了。要是实地勘察多访问,会写得更好。 李媚:你走到某些特定的环境是有气场的,那种气场,冥冥之中存在的东西,你要真是去感受更不一样了。如果钱理群当时去过,我相信他的笔下写出来的更不一样。 李江树:是呀。 李媚:问题是我觉得现在我们的读者也粗糙,对于出版人、传媒的人,大家对于这个东西都不是特别追究了,想起来也是一件很痛心的事情。 李江树:八道湾11号院拆的太可惜。因我也是一个作家的身份,有关八道湾11号,我写了6万多字的文章,题目叫《八道湾的呼吸》,该文回顾了半个世纪中在这个院子里发生的事情。 我在文章结尾处写到: “五四”时新文化运动的主将,“五四”以来中国新文学史、新文化运动史的先驱和重要的作家、翻译家周作人身经数朝,阅尽事变,在“大的时代,动摇的时代,转换的时代”(鲁迅)几经肘腋。饱学的硕儒周作人著述宏富浩博,著译在千万字以上,数量大大超过了乃兄。其内容涉及民谣、童话、佛经、妖术史、医学史、戏剧史、人类学、性心理学、妇女研究、儿童研究、古代笔记研究、日本研究、古希腊研究……鲁迅曾对唐弢和徐懋庸等人说:“尽管大家批评他,但在中国,像启明那样读书多的人,现在恐怕很少了。”“在我熟识的一些前辈里,读书的数量之多,内容之杂,他恐怕要排在第一位……他通日语、英语和希腊语,据我所知,他之熟悉日文典籍,似乎不下于中文典籍。” (张中行)周作人的散文风格影响了后来的许多作家。作为一个杂学者,周作人的成就直追梁启超。他与鲁迅同是“五四”大潮过后,少数几位现在、将来人们都会长久地议论着的作家。李江树作品 周作人1911年27岁时结束在日本的留学回绍兴,1917年33岁到北京,一直住在八道湾141号院,自此再也没有回过浙东的故园。他朝露人生中所有重要的和重大的昏愦与睿智,盲视与洞见,管窥与广博,落幕与歌啸都发生在他喜爱并居此48年的八道湾。周作人一向整洁、干净,书、毛笔、瓦砚、茶具各有定处。1949年后,隐士周作人过着单调单一,平淡平和,孤行孤寂,冷落冷清的生活。他于每日晨起,先在院中撒些小米杂豆喂鸟雀,简单早饭后,便酽酽地沏上大叶绿茶,细细地砚好上品香墨,毛笔正楷伏在古旧的写字台上,开始写他以人间看客身份冷视尘寰的文字。他在此翻译的《伊索寓言》、《欧里庇得斯悲剧集》、《希腊神话故事》、《路吉阿诺斯对话集》、《俄罗斯民间故事》、《古事记》、《枕草子》,以及最后的译稿,6卷本的《平家物语》等高质量欧日译本已经成为译著的范本。这是一笔重要的遗产和积累,对厘革、滋益中国文化功莫大焉。 周作人一子二女,次女周若子1929年14岁时即因吃海棠过多,盲肠炎、高烧,心脏衰竭而死。若子死前哼唱《伏尔加船夫曲》,周作人凄怆不已。长女周静子嫁给了早年留日、解放前夕到西安、后在西北大学数学系当教授的杨永芳。 周静子于1984年去世。儿子在北京图书馆东方组——当时周作人是以捐文物作为交换条件,才使周丰一得到了这份工作。 如今,院子里已没有周家人居住。周作人死后周丰一一家仍住八道湾,直至80年代中期,周丰一搬至北京大学附近的芙蓉里。1997年7月,85岁的周丰一病逝。其妻张菼芳尚健在。从80年代后期,张菼芳数次回绍兴阮港逍遥溇给周家祖坟上坟。周作人的后代与鲁迅的后代没有来往。苦雨斋仍在,然现住户并不知道这是周作人的书房,更不会知道当年满座高朋的胜景。暮云春树,停云落月。花开流水,空山无人。昔时踪痕,皆为陈迹。 至于八道湾11号院,周海婴坚决反对许多专家提议的将其辟为“鲁迅博物馆分馆”,他的理由是:“八道湾的房屋以北房最佳,而父亲本人根本没有享受过,而“苦雨斋”又与鲁迅不搭界。他早年住过的房子,又都破损不堪……由此可见,保护八道湾实际等于保护周作人的“苦雨斋”。那么,汉奸的旧居难道是值得国家保护吗?”——周海婴对当年周作人占八道湾房产事一直怨愤。我现在说这事可能是对周海婴先生有点儿不敬,周海婴先生说这儿不是鲁迅的故居是周作人的故居,阜成门那儿的鲁迅博物馆才是鲁迅故居。这就怪了,鲁迅在八道湾写了《阿Q正传》、《故乡》、《风波》计一百多篇小说、杂文散文、译文,八道湾怎麽就不是鲁迅故居了?不能因一己恩怨罔顾事实。拆的时候海婴先生还在世嘛,他说话很有力量的,他是11届全国政协委员。他要是以鲁迅的儿子出来表示保护,肯定就保下来了。但他说那儿不是我爸爸的故居,那是周作人的故居。周作人是文化汉奸,周作人给日本人做事。